她声音一停,意识到他的目光似乎低了低,便转过了头。
“可是,你应该知道,贺池是个很好的人。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,爸爸工作很忙。我没有亲近的同学和朋友,贺池是唯一一个随时随地都站在我这边的人。他也是一个正直、勤奋的人,他做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,或许就是那一次他让我看到了签着你名字的文件,”宁奚抿了抿唇,竭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情绪,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,安抚腹中开始有些躁动的孩子,“你用那样的方式让我误会他,我的心情暂且按下不说。他这些年一直被我当作一个不再值得信任的人,你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和他越来越远,连朋友都没法做,他……明明什么都没做错。”
宁奚咬了咬牙,伸手捂住自己眼睛,不至于让心中压抑憋闷的情绪一口气倾吐出来,可是这些年她对贺池的冷眼和行为,又开始折磨她,她想起他那天雨夜里他的眼神,好像看到了那些年他站在校门口等她放学的日子。
怎么到现在,会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谈策怔了怔,他要去握她的手。可是又想起之前她厌恶他触碰的神情,又在黑暗中慢慢收回了手。无可辩驳,无可解释。他静静地坐了片刻,伸手触碰她的肩膀,轻轻地在身后抱住她。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,他用手去试探她脸颊上有没有眼泪:“宁宁,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