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所在的楼层很高,地上的人不过如同一只只移动的小蚂蚁,陈慕白垂眸看着,他仅仅能辨认出哪一只蚂蚁是顾九思。他的视线随着顾九思的脚步而移动,直到高楼挡住了他的视线,他才收回目光。
一群人没有见到陈铭墨最后一面不死心,又跑来质问陈簇。
陈簇看惯了家族纷争中丑恶的嘴脸,站直了身体不带任何情绪地回答:“病人清醒的时间很短,并没留什么话。如果有什么遗留问题,建议各位去找律师看遗嘱。”
陈慕白扫了一眼人群中的面孔,抿着唇冷笑。他早就说过,有的时候不是他想怎么样,而是形势、利益、他们身后的人,逼着他们兄弟不得不反目。
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,态度越来越不客气,“如果有遗嘱,还会来问你吗?”
陈簇态度颇好,“那我也没有办法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陈慕白听了一会儿终于听不下去了,凉凉地扫了一圈,讥诮地道:“我都不着急,你们着什么急?到底谁姓陈?也不怕别人笑话。回去告诉陈慕云和陈慕昭,别来骚扰他,不然我一个都不放过!死者为大,有天大的事也等葬礼之后再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