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,斯利姆?”
“拿个铲子。”斯利姆简短地说。
“哦,一点儿没错!明白。”他领着狗出了门,走进黑暗中。
乔治跟到门口,关上门,轻轻地插上门闩。坎迪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,两眼盯着天花板。
斯利姆大声说话:“我有一匹领头骡子的蹄子坏了,要给它抹点油。”他的声音越来越低。屋外一片寂静。卡尔森的脚步声消失了。这份寂静进入屋内,萦绕不去。
乔治轻轻笑了一声说道:“我赌伦尼正在牲口棚和他的狗崽在一起呢。如今他有了狗崽,就再也不想回到这里来了。”
斯利姆说:“坎迪,那些狗崽,任你挑一只。”
坎迪没有应答。屋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。这份沉寂从黑夜而来,渗透进屋内。乔治说:“有没有人想玩会儿尤克牌?”
“我跟你来几把。”惠特说。
灯光下,他们在桌边面对面坐下,可乔治并没有伸手去洗牌。他紧张地上下摇晃桌子边缘,弄出了一点刺耳的声音,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,于是他住了手。屋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。一分钟过去,又一分钟过去。坎迪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,眼睛盯着天花板。斯利姆注视了他一会儿,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;他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,用力按着。这时,地板下传来轻轻的啮咬声,所有人都心存感激地循声往下望去,只有坎迪继续盯着天花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