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世子给我买了吃的和喝的。他还记得我爱吃东兴老街的炸串,就是那些鸡鸭鹅的心肝脾肺肾切成小块,用酱油盐腌好了,裹上鸡蛋液和面包糠,在油锅里炸透,用东兴本地的一种小煎饼,卷着吃。他还记得我喜欢喝糖水,很多种混在一起,最后要加上一点椰浆。
我醒来的时候,炸串已经凉了,糖水里的冰也化了。糖水就放在路边,化了的糖水洒了一些,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符号。
我醒了。我问他我昏了多久。
王世子看了看表说,一个小时吧。
我睡在他的床上。他住东兴商业职高的宿舍,屋子里四处都是外卖的塑料袋,没洗的衣服袜子,沾了泥土的篮球,还有乱糟糟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铺盖。
宿舍不是专门盖的,是以前旧工厂的办公室改的,墙上还有没撕下来的“办公室管理条例”,落满了油灰,看不到小字的内容,上面还被人画了男男女女不雅的小人图。
王世子跟我说:“宿舍里没几个人住,平时就我自己偶尔回来睡一觉。”
王世子打开自己的电话给我看,满满的都是我的未接来电和留言。
“手机早晨没电了,放在这里充电,我真没看到。”
他认真地看着我,问我。
“你来找我什么事?”
我坐了起来,在想着怎么跟他说。
我坐起来,就看到他的腿,刚才被木刺扎进去很深,有一个黑黑的不小的伤口。伤口已经不流血了,但是没有包扎。屋子里有苍蝇,我看苍蝇闻到了血的味道,在他的腿周围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