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徐子先开幕后,三令五申,任何宗室勋贵和官员不得以言罪人,对报纸舆论监督官府之事再三强调,消息传开之后,郑明远在内的颇多报人都感觉振奋。
要是有报纸敢攻讦秦王,必定会大幅度的吸引眼球,各家报纸会纷纷转登,弄到洛阳纸贵也不是不可能。
只是这样做,一则是要冒大风险,徐子先毕竟是开府秦王,手握重权,刚刚在城外下令将一千余人斩首,这等威势和杀气,凛然难犯,郑明远心中自是会有一些紧张。
二来便是郑明远对徐子先也是心怀感激,不愿在报纸上出言批评。
“我从业二十年……”郑明远苦笑道:“还真是未听闻有这般奇事。”
郑明远看看魏翼,突然道:“不会是燕客你唬我,在逗我玩?”
“我来回奔波几十里,就为了和郑兄说笑耍子?”魏翼手一摊,也是颇为无奈的道:“这真的是明达的嘱托,并且再三叮嘱一定要尽快施行。”
“殿下的胸襟,真是令人无比佩服……”这一下郑明远是真的感慨万分了,眼下之事也真的是从未听说过的奇闻。
“你也不必如此。”魏翼道:“老实说吧,明达这么做,也自有其用意在,一则是真的要放开报纸舆论,监管也肯定是要有,不能任由报纸拿了钱胡说八道,随意攻讦官员,非议曲解政策,但这事会从律法制度出发,而不是人的一时好恶,否则今日秦王有权,昨日赵王有权,舆论被掌控左右,谈什么监督?二来便是行军法杀人,虽法理上无可争议,也是救时济世之举,但传扬开来,毕竟会影响明达的形象,报纸一攻,人们反而会将怨气和不满发泄出来,而秦王对报纸和你郑主编无可奈何,不加处置,这样一来,报纸监督这一件事,算是真正能落在实处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