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青鱼倒下去,睡着了。梦中他被额头上的剧痛惊醒,伸手一摸,眉间有一道深重的创口——是被独眼龙划伤的。独眼龙的指甲尖利如刀。他像山一样重重压在青鱼的胸口,一面用手指疯狂撕扯青鱼的皮肉,一面热切地嘀咕着:“海底监狱!海底监狱……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!让我去!让我去……让我去!”说着,独眼龙将脸贴近青鱼的面孔,然后他的额头变得柔软尖细,就像一条蛆要钻入腐肉一样,他朝青鱼的伤口里钻去。
青鱼大声呼救,独眼龙用双手死死地扼住他的喉咙,但青鱼拼命挣扎,还是嘶哑地喊出声来了。看守冲进来,开枪击中了独眼龙——很强效的麻醉弹。独眼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,颈部以上还是半条肥蛆的模样。虫身缓缓地抽搐,环节肥白,像长长一包满灌的冷猪油,顶端是一只翻白的眼。看守急急忙忙地来探视青鱼,看他有没有受伤,并呼叫了医生。青鱼猛烈喘息,捂着喉咙咳了几声,艰难地说:“他想去海底监狱……我无罪!我是无罪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