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面无表情,只是喝果酒:“今天没下雨。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没想。”我如是说。
她叹了一口气:“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想的男人有点腻了。”
“你大可以离这样的人远一点。”我打了个响指,示意再来一杯。
“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呢?有些东西,是伪装都伪装不了的。既然你这么想醉,干杯。”她举起了酒杯。
我笑了:“那还是算了。我稍微想点东西吧,中村直树已经死了。”
“他?”陈雅丽捂住了嘴巴,“怎么会?”
我斜着嘴笑了笑,仿佛在笑她的肤浅:“因为雨天又来了,走投无路的猎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射杀。你说那些长老们究竟是为了什么,宁愿冒着被杀死的危险,也要去坚持着历史的真实?”
她看起来有些寂寥:“中村老师也曾经指导过我,那是一段不错的回忆。我之前说过,所有人都在狩猎,名利、钱色、权势或者其他,但也有人狩猎真实。在那个下雨天,我们都看到了真实,而无数的人并不知道。真实其实很宝贵的。比起日本联邦政府,我相信长老们才更接近真实吧?”
是啊是啊,真实确实超级宝贵的,长老们也绝对比日本政府可信。就像明明什么都想的我却只会说什么都不想;就像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血案被说成是击毙恐怖分子。我们这些知道真实的人因为真实而痛苦,抱在一起互舔伤口,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?世界依旧在运转,她依旧会深爱我,我依旧喜欢她。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才能快乐地生长,而知道得越多就只能想得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