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玉凤实在睡不着,起身想去找双喜。她想去探探双喜的口气,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。若没有,她就要给父亲说不要去提亲,免得又节外生枝闹出事来。她要独自去跟双喜见面,便轻手轻脚来到外屋。
玉凤轻轻拉开门,出了屋。她来到双喜的屋外,举手想敲门,却觉不妥。半夜三更的,她敲一个大小伙的屋门算是怎么回事?若要被人知道,好说不好听。
她呆立良久,怏怏而归。
第十章
翌日清晨,玉凤在门口捡到一封信。她心中十分疑惑,急忙拆看:
玉凤:
我走了,没有当面向你辞行,真是对不住你。上岗来给你们父女招来了祸事,我真无颜面对你。你对我的情意我会永远记在心里。说心里话,我很喜欢你。我不愿留在卧牛岗,是不想干杀人放火的勾当。
如果我们有缘,那就一定会再相见的。
秦双喜即日
玉凤看着信发呆,拿信纸的双手微微颤抖,泪水流满了面颊……
你还发啥瓷
日头西斜,双喜进了乾州城。雍原去陕北,乾州是必经之地。清晨走得急,沿途没有镇店打尖,此刻他又渴又饥,就近进了一家饭馆。他拣了个清静的角落坐下,对面一个中年汉子埋头吃饭,面前的老碗比脑袋还大,老碗里是蘸水面。吃蘸水面需用耀州高把大老碗,那面宽如腰带,宽宽的一碗臊子汤,也只能盛下两条面。蘸水面极有嚼头,加上那如小盆般大小的耀州老碗所带来的视觉鼓舞,十分气派,煞是豪爽,吃起来豪情顿生。最有诱惑的是那汤,被辣椒油浇得红彤彤的,令人馋涎欲滴。这种饭食只有北方汉子吃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