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之前,他对这段记忆没有任何怀疑。可今日他始知,这段记忆中竟有一帧空白。那空白昭示着,自他半晕过去,到他在寒潭边醒来之前,他可能清醒过一段短暂的时间,有过一段重要的经历。然后,那段经历被抹除了。
是什么样的经历?为何会被抹除?又是被何人抹除的?
他结印静止了承载着那女子影像的流水,认真辨识了许久。黑发,金裙,天柜山。他心中一顿。金裙虽不特别,但惯穿金色长裙的女子,他恰巧认得一个,且这个女子还同忆河中呈现出来的这个地点颇有联系。
祖媞神。他没记错的话,三万年前祖媞归位,也是在天柜七峰,且正是在他受刑的第六日。三殿下握扇的手有些不稳。
当然,河中这面目不明的女子,也有可能是其他路过的穿金裙的仙魔,但向来并不感情用事的他,此时心中却有强烈的感觉,倾向于这人便是彼时刚刚归位的祖媞神。
如此,两个多月前,来青鸟族的途中,云船之上,殷临谈及他同祖媞时,那异样的神情和半含半露之言,便都有了解释。若他在祖媞刚刚归位时,便在北极天柜山见过她,那的确可说,他同祖媞有旧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