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谨容沉默片刻,起了身。
龚妈妈看着她的背影,低声同陶氏道:“太太,老奴看着四姑娘似是极不喜欢表少爷。”
陶氏叹道:“你忘了囡囡被老太太打,受委屈是为着什么了?虽然她没细说,但我能猜到她出了那种风头,林玉珍肯定不会让她好过,不喜欢他家的人不奇怪。”
又轻叹了一声:“这孩子其实没林玉珍那种讨厌劲儿。真是可惜了。要是我,杀了我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平白给人的。”
龚妈妈笑道:“太太又说这些有的没的,这是各人的命,半点由不得人的。”
西跨院里的结构和东跨院的差不多,只种的树不同,一株是杏花,一株是木槿。
此时杏花盛放,映着夕阳,半院娇艳。
陆缄一身素衣,独自坐在树下竹椅上看书。
不远处春芽蹲在廊下煽火熬药,正房大门敞开,依稀可见长寿在里面收拾行李。
林谨容立在门口轻咳了一声,生硬地道:“二表哥,听说你病了,我娘让我来看你,问你晚上想吃什么。”
陆缄抬起头,审视地看着林谨容,好一会儿才缓缓收了手中书卷:“过来坐。”
林谨容默了一默,缓步过去,在石凳上坐了下来。
陆缄没有看她,而是看向对面院墙上的一处泥污道:“为什么?我记不得我得罪过你或是你家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