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,很久很久的后来,当我真的变成了韩安冉,我才清楚自己当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,我想将我换给她。
那个夜晚,是我和韩安冉最后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,像一对姐妹一样。
四、他的眼睛因为绝望而灼灼发亮但我再也不想看到那种光了
子,带着我们到了全新的环境。对于我们俩换名字的事,他起初并不赞成,只觉得也许这样对妈妈的病情有好处。我们俩迟了一年入小学,还是就这样注册了。
从此,我变成了韩安冉,她变成了韩安宜。我们俩没用多久,就习惯了写新的名字。
在新同学、新邻居的眼里,戴假肢的小姑娘就是韩安宜,不会再有人将我们俩搞混了。
韩安宜对于学校生活做足了准备,她表现得非常乐观,主动和每个人说话,分享她的伤口。非但没有人歧视她,反而很多人都主动对她示好,她还被推选成了班长。
相反,我倒变成了边缘人物。每一次别人喊韩安宜这个名字,我都会浑身一缩。可是很少有人喊韩安冉这个名字,连老师都会更关注韩安宜。
也只有在上体育课的时候,我才会有些存在感,因为我的体能特别好,跑跑跳跳在女生里都是拔尖的。原本韩安宜应该和我一样的,可如今她的体育课只能免修。每周的体育课她都可以留在教室里,随便做点什么,在别人看来是很值得羡慕的,对她而言却只是寂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