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必须谨慎行事才对。”他咕哝着说。
他决定再等两三天,周密地考虑考虑,然后再做出决策。他上了床,但久久不能入睡。
“埃维,”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,“怎么偏徧是埃维呢?”
第二天早晨,上校和夫人照例在早饭桌上见面。埃维仍然那么平静、温柔和镇定;她是一个无意把自己打扮得更年轻的中年妇女,一个引不起他丝毫兴趣的女人。他望着她,就仿佛多年没有见过她似的。她照旧不动声色,淡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无动于衷的光。从她那坦率的眉宇间看不出罪恶的迹象。她像往常那样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。
“在伦敦乱哄哄地待了两天之后,又回到乡间,多么好呀。今天上午你打算做什么?”
说得叫人不能理解。
三天后,上校走访了他的律师。亨利·布兰是乔治的一个老朋友,同时是他的律师,住的地方离佩里格林家不远。多年来,他们一直互相到对方的狩猎场去打猎。一个星期里他有两天是乡间的绅士,其他五天是谢菲尔德的一个忙碌的律师。他身材高大、健壮,总是精神饱满、喜笑颜开。他喜欢别人把他主要当作一个运动员和一个愉快的伙伴来看待,而干律师工作只是偶尔为之。不过,他头脑灵活,阅历、见识颇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