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上泛舟是顶浪漫的。船虽不好找,但任老师坚持让我们体验一下坐船游江、亲近白沫的乐趣。最后觅到的是艘木船,不是电动或烧油的,而是由一位船夫划船。这太神奇了,也是我迄今第一次坐那种船。船夫分开镜面的水流,把我们带到平稳的江心,空气中弥漫着石楠树和黄葛树枝叶的气味。当时已临近傍晚,夕阳柔和地打在每一个人脸上。任老师很满意这项安排,兴奋地对我们讲起很多他的往事。我们又聊起诗歌,聊起卓文君与司马相如。恍惚间我仿佛掉进了梦里,醒来时任老师和F.F已经在招呼大家下船了,而水面漂浮的雾气已经吻住了夕阳。
当我想起任洪渊老师的时候,我总是先想起这趟珍贵的旅行。何其有幸呢,在任老师80岁重回故乡的仪式中,我竟能短暂地身处其中。他常对我们这些年轻晚辈说:“我总是从一代代人身边侧身走过,现在你们能在你们身边给我留一个小小的位置,我就很开心了。”其实我们年轻人,更是荣幸能有机会从这样一位渊博、清澈的诗人那里,学习他卓越的精神,并感知他对诗歌、对文学的坚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