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终于明白许长歌的太学博士不是凭着皇帝的偏爱白捡的了。他竟在这种事情上,也能用枯燥无味的经学文辞编造一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直钩,只待她胡思乱想,自己往上咬。
“贵人可要香草?”路旁一名挎着藤篮的布衣妇人打量着他们衣着华贵,却未佩香草,适时抓住了商机。
这声清脆爽利的叫卖暂缓了永清的紧张,她立刻问:“有什么?”
妇人点着篮中香草报名:“有茅香、白芷、杜蘅、兰草……”里头的香草似是新摘下来的,形态各异,却都苍翠欲滴,花朵也未失朝气。永清倒是真有几分想买。
许长歌却道:“不必了。”
那妇人大失所望,转身而去。
“为什么?”永清不悦。
“因为。”许长歌渐渐露出一丝难色,“没带钱。”他昨日赴宴身着朝服,自然未携钱袋,早上又匆匆得命来找永清,换了身衣裳便径直出门。
永清已然偷师成功,给他来了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佯作娇性道:“不行,妾就要嘛。郑风《溱洧》中语:‘溱与洧,方涣涣兮。士与女,方秉蕑兮。’上巳游春,怎能不佩香草?旁人都有,就妾没有,许郎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