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今可以心平气和地讲出这件事,并不代表他能原谅帝军的所作所为,但是他也不想迁怒于南鸢。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佣兵团干的。
帝国从来不屑于将佣兵团的枪口对向贫民。要摧毁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,根本用不上破坏力如此惊人的武器,他们只是宇宙中的粒粒尘埃,轻易就会散落,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
南鸢默不作声地低下头,她从来不会去考虑战争会给平民造成多大的杀伤力。也许是没有时间去想,又或许她想过,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。她的身体和记忆依旧留存着巨大的缺口,而这个缺口,是组成一个正常人应该具备的感情。
见她沉默不语,张徊挺着僵直的背,生怕说的话触发南鸢的某个开关,惹她不快。在元老大醒之前,他不敢轻举妄动。
“行了,不说这些,药差不多快熬好了,等放凉就能喝。”说着,张徊小心翼翼地将汤药倒进碗里,又转头问南鸢,“今天还是你喂?”
南鸢回过神,点点头回道:“嗯,我来吧。”
“行,那你等我一下,我先给药降降温。”说着张徊提溜着滚烫的碗边往水池走去。
过了十分钟,他端着碗回来,将药递给南鸢,自己则扶着闫阳的胳膊靠在自己身上。
喂完药,张徊看了眼手表,假装慌乱道:“完了完了,我跟隔壁铺子的张大爷约好了这个点儿去取大米,他这人最守时,去晚了我又要被训。我先出去一趟啊,很快回来,老大就麻烦你先照顾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