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以来,李隆在武陵侯府,可谓是吃李长空的,住李长空的。
李长空还给足了银子,让他安葬去世的父亲,并且去西山研究理想中的稻谷。
这样好的恩师,只怕放眼整个乾都城,也是独一份的了。
自己身为学生,不能尽孝,已是不妥,现如今还给恩府带来这样大的麻烦。
当真是……
他是越想越难受,越想越内疚,所以才来此请罪。
“李隆,你且记住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,不为外物所扰,方能成大事也!”
“这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一课,教授给你的第一个道理。”
“你要知道,是那卢恒先向你索要钱财,间接害死你父,你这才转投我门下。”
“尊师重道,本没有错。但孝顺父母,更没有错,你为了葬父,转投我门下,此举绝无半点的不妥当。”
“可你现在听信外头的谣言,被那人云亦云之事动摇心智,便是你的不对。”
“若是你当真走了,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,给你安个畏罪潜逃的名头?”
“到那时,岂不是成了不分是非,颠倒黑白?”
李隆闻言,身躯一震,如同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。
“你若是当真要走,为师也不拦你。”
“但你若是离去,咱们的师徒之缘,便算是尽了。”李长空站起身来,挥了挥衣袖,作驱赶之状。
李隆闻言大惊,赶忙以师礼拜伏在地,道:“恩府的一席话,当真是振聋发聩,学生受教,今后绝不再提回乡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