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流氓!”
“留点儿神哪,”弗莱齐埃回答,“我要当初级法庭庭长啦!”
他们这样互相恫吓着分手了,其实两人听了对方的话都有点儿害怕。
“谢谢你,雷蒙诺克,”西卜女人说,“一个可怜的寡妇有人保护真是太好了。”
晚上十点,高狄沙在经理室召见乐队的当差。自从他跟作家们打交道,手下有了一大批做戏的、跳舞的、跑龙套的、音乐师和管布景的技工等给他指挥以后,他学了一副拿破仑功架,喜欢把右手插在背心里头,抓着左边的背带,斜着四分之三的脑袋,眼睛望着空中。当下他站在壁炉前面,就摆着这个姿势。
“喂!多比那,你可是发了财啦?”
“没有,先生。”
“那么你是另有高就了?”
“不,先生。”当差的脸发了白。
“该死!我派你女人在新戏上演的时候当案目……我看在前任经理的面上留着她……我让你白天擦擦后台的灯,晚上招呼乐谱。除此以外,碰到戏里有什么地狱的场面,还叫你扮个魔鬼头儿,挣二十铜子外快。这样的差事,戏院里的员工谁不眼红!朋友,人家都在妒忌你呢,因为你有你的冤家。”
“我有冤家?”多比那说。
“你还有三个孩子,大的常在这儿扮戏里的小孩子,拿五十生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