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从未想到有这种必要,尽管他雇了人替他在地里干活,帮他喂牛、喂驴和养猪,夏天河水上涨的时候,替他喂养河里的鹅和鸭子。
今天晚上,当他守着一根燃着的红蜡烛,孤零零地坐着的时候,她站到了他面前。她四下看了看,终于说:“我有点事要说。”他吃惊地看着她,说:“噢,那就说吧!”他看见她那深陷的双颊,又一次觉得她身上没有一点漂亮的地方。他已经有好几年对她没有欲望了。
她用粗哑的嗓子低声说:“大儿子往后院里走得太勤了。你不在的时候他就去。”
王龙一下子还没有明白她说的是什么。他张着嘴侧过身来说:“什么,老婆子?”
她默默地指了指大儿子的屋子,然后噘起又厚又干的嘴唇朝后院的房子努了努嘴。但是王龙粗鲁地瞪着她,一点也不相信。
“你在做梦吧!”他终于说。
听到这话,她摇了摇头。虽然说话对她来说并非易事,但她还是补充说:“唉,我的老爷,在人们认为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回来看看吧。”
她沉默了一会儿,又说:“最好把他送走,送到南方去。”她走到床前,拿起他喝的那碗茶,试了试,把凉茶泼在砖地上,又从热茶壶里倒了一大碗茶。像来时一样,她不声不响地走了出来,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。
啊!这个女人,她吃醋了,他心里想。当那个孩子心满意足地天天在自己屋里读书的时候,他不会为这种事苦恼的。他站起来,哈哈一笑,抛开了那个想法,他对女人的小心眼感到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