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得头疼,琳娜与我说话,我也恍恍惚惚,不知对答。好在她以为我身体不济,便也不再扰我。
到了苏州,琳娜说要先送我,我坚持不允,让多玛斯送她和方晴,自己另叫了出租车开到枫桥去。
想了一千遍一万遍回家的情形,连母子抱头痛哭也想过,却独独没有料想开门见到的,却是拂廊和妈围着桌子正在欢天喜地地包饺子,南南北北在一旁淘气,见到我,呼哨一声拥上来,一左一右转眼便猴在我身上。
妈一团喜气地迎上来:“正好,接风饺子送行面,就等你回来饺子就好下锅了。”
我目瞪口呆,因为过于意外,反而不知道应声。
妈嗔怪:“这出了一趟国,怎么倒把人出傻了?还不快坐下跟妈说说,你大哥在那边怎么样?你嫂子对你好吗?来,快跟妈说说,我这从昨儿晚上就没睡好,就等你回来了。”
拂廊也笑着呵斥北北:“快下来,爸爸刚下飞机,哪禁得起你这么折腾?还不让你爸洗把脸歇一歇?”
南南大了两岁,毕竟不同,立刻去倒了杯茶出来,乖巧地说:“二叔,喝茶。二叔,我妈有没有让你给我带好东西?”
我半晌不能还魂,只觉面前一切都迷离如梦,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留在上海医院里没有醒来。
南南会错了意,立刻撅起嘴来:“你没有跟他们说我想他们吗?你没说我在家里很乖吗?”